我們應該用智能還是智慧來定義未來城市?
智慧和智能的關系,更像是名和器的關系。
壹:智能與智慧的概念和內涵
智能和智慧,哪一個詞用來描述城市發展的終極狀態?從產業現狀來看,使用智能城市的的有之,比如京東、高通,使用智慧城市的也有之,比如IBM、華為、阿里、中國移動。在中國官方的話語體系中,早先以智慧城市描述,近年又出現了數字城市(雄安)、智能城市(北京)的用法。
智能與智慧,往往很難令人分清,就是描述者也難以講清楚區別到底在哪里。
維基百科對“智慧”的定義是:高等生物所具有的基于神經器官(物質基礎)一種高級的綜合能力(感知、知識、記憶、理解、聯想、情感、邏輯、辨別、計算、分析、判斷、文化、中庸、包容、決定等多種能力),并把智能等同于智力,是“智力或智能是指生物一般性的精神能力”。(推理、理解、計劃、解決問題、抽象思維、表達意念以及語言和學習的能力)。
從維基百科給出的描述看,智慧更加側重思維、知識、思想層面,智能更加側重計劃、行動和任務指向。
重要的差別在于智能相比智慧多了“執行”的能力,這種能力使得智能并不只是停留在“意識和思想層面”,二是能夠切實的采取行動。即智慧是“形而上者謂之道”,智力是“形而下者謂之器”(維基百科)。
1996年版版的《現代漢語詞典》對智慧的解釋是辨析、判斷、發明、創造的能力,并把智能定義為智慧和能力,把智慧看做智能的一部分。強調的也是智能的付諸行動的部分。
關于智能,目前有兩個重要的理論,一個是美國心理學家加德納的多元智能理論(1983),一個是Sternberg 的成功智能理論(1985)(在現實中表現成功的智能理論)。
多元智能理論對智能的定義是“解決問題或制造產品的能力, 這些能力對于特定的文化和社會環境是很有價值的”。成功智能的內涵包括分析智能、創造智能、實用智能以及三者之間的協調。前工信部副部長楊學山也認為智能是一種能力,是“主體適應、改變、選擇環境的各種行為能力” (楊學山,2018,智能原理),這個定義也特別強調“行為能力”,所以楊的智能原理特別強調“主體”,并認為發展智能的核心目的是“為了能通過自身增長、創造并賦予增長等模式,提升主體智能,更好地承擔需要完成的智能任務”。
貳:智慧城市和智能城市的抽象定義
從以上的辨析中,我們可以對智能城市和智慧城市分別定義如下:
智慧城市更多強調的是“名”的層面的內容,經過基于數據和知識的綜合,形成一種群體智能體體協同組成的城市共同智能體群,這種群體智能體具有在文化和社會層面共同抽象的出來的“智”,這種智的來源和創造是群體的,具有集體記憶性和協同創造性;
智能城市更多的強調的是“器”的層面內容,同樣是經過數據與知識的綜合,但是強調的是一種單個智能體的發展演變,單個智能體的智是自身學習、內化形成的,是個體的,未必是群體其智可以來自群體也可以自我創造并通過某種路徑上升為群體的智。
按照如上定義,我們以對城市的部件或者獨立的城市系統使用智能一詞,比如智能建筑、智能交通,在這個語境下,強調的是城市部件或者獨立城市系統的智能化,可以獨立發展也可以協同其他城市智能體發展。
即我們可以對城市的點或者線兩個層面的內容使用智能一詞,但是如果涉及一個區域或者屬于垂直領域但是涉及多個城市系統的智能協同,那么使用智慧一詞就是恰當的,比如智慧社區、智慧環保、智慧教育,如果使用智能描述,則容易令人迷惑。在這個語境下,強調的是多個智能體之間對共性“智”的抽象和以及能力的協同,多個智能體的良好存在和演進需要一個更高層次的智的協調。
楊學山從智能計算的角度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城市智能的新視角,他認為智能計算的架構是“以語義為基礎,以智能主體為中心,以感知或其他路徑觸發智能行為,經過策略確定、資源調用、任務執行、過程評價、成果學習、智能拓展的循環,形成以智能行為過程為基礎的智能計算循環”。這個描述也更多的側重單體智能的角度。
叁:智慧城市智能發展三階段
對當前全球智慧城市建設的仔細觀察和審慎思考之后,我認為:目前的智慧城市建設還處于單體智能的階段,其表現是各個城市的智能建設依然是獨立的和隔離的,即以區域為單位整合數據資源,以行政管理范圍為空間單位規劃智能應用,智慧化的建設依然是從城市部件和城市獨立系統的視角開始的,各個智能體之間并沒有建立彼此溝通和交流的語言和文字。這是正常的階段,比較從單細胞智能進化到人類的高等級智能,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智慧城市智能化的三個階段
參考人類智能和智慧的發展路徑,我認為智慧城市的發展也將經歷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類單細胞智能階段,就像生命早期的單細胞生命出現的階段,單細胞智能的構建是智能體之間的智能自我發展為主,彼此之間無法協同和交流。
第二個階段是個體智能階段,就像人類作為高等級生命出現, 個體智能的構建擁有了分析、創造、實用三種智能,智能體的不同部分既有自主性、更加符合協同性的智慧,多個類單細胞智能體組成了更復雜的智能體。城市的運行可以在更復雜、涉及多系統的的維度進行智慧化的展開。
第三個階段群體智能階段,就像人類社會從部落進化到第一個國家出現,個體智能抽象為群體的智慧,可以通過知識和記憶發展、演變、進化,并成為個體“智”的關鍵來源,這種智構成了個體智能的背景,用于促進、指導、約束、規范個體智能。到了這個階段,才可以稱得上智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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